第(2/3)页 北莽人的衣物带着一股浓烈的膻味。 “藏好,等我。” 他最后嘱咐了一句,便掀开帘子,继续往军营深处摸去。 …… 但刚刚走出不到百步,脚步却猛地一顿,整个身体僵在原地。 他听到身后那个帐篷里,响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。 不是碰撞声,也不是哭声。 那是一种……利刃割开皮肉时,发出的轻微而湿润的“噗嗤”声。 声音很轻,轻到仿佛是夜风吹过帐篷的错觉。 但陈木听得清清楚楚。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。 他猛地转身,冲回帐篷。 掀开帐篷的帘子,眼前的一幕,仿佛一只冰冷的手,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。 阿莲倒在血泊中,面色平静空洞,带着一丝解脱。 她的脖颈处,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鲜血,染红了身下的草席。 那把割肉的小刀,就掉落在她的手边。 看到陈木去而复返,她眼神中重新汇聚起一丝神采,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。 她的嘴唇翕动着,微弱的声音从涌血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,只有两个模糊的字: “……谢谢……” 陈木愣愣地看着她,这才意识到,自己低估了阿莲所承受的痛苦。 在这北莽人的军营中,一个柔弱的南虞女人,所经历的一切,远远超出陈木的想象。 那些痛苦摧毁了她的一切,剩下唯一的念头,是杀了蹂躏她的人报仇。 现在那个人死了。 她万念俱灰。 只想解脱。 从这个炼狱般的地方解脱。 等着接她逃出去? 不,对她来说,死亡,就是唯一的解脱。 “……” 陈木嗅着空气里的血腥气,像是将火吸进肺里,烧得他全身滚烫。 他转身走出帐篷。 “你现在的状态,可不适合潜伏。要么冷静,要么放弃今晚的行动,你要是死在这里,我们的一千两银子怎么办?” 白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,跟在陈木身后,低声提醒。 “我明白。” 陈木的声音从牙齿中挤出来。 “冷静,冷静。” 白葵绕到他面前,伸出两根手指,在他眼前晃了晃,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:“天罗有一句古话,沸腾之血,灼蚀刀锋。愤怒只会让你失去最准确的判断,会让敌人更轻易觉察到你的杀意,会让你的手发抖。你想完成目标,就得比你手里的铁还冷,起码,现在要冷!” 第(2/3)页